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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者按
這篇文章是年年关洪子誠老师在淡江大學的一次演講整顿稿。洪老師雖然經常“宅”在家裏,但是洞悉天下詩歌大事。講座詳實地盤點了频年來大陸的詩歌出书、活動和熱點現象,个中亦不乏洪老師一貫溫厚稳重的褒貶點評。
感謝洪子誠老師授權文藝批評發表
大時代呼喚果然批評家!
洪子誠
我是經常“宅”在家裡的人,常不出門,大陸詩歌活動很少參加。上面談到的音信,有的是友人、學生供给的,有的是為了這次演講,臨時從網路上搜來的,不是我的發現親歷的。這须要事前說明。當然,對這些現象,我會講一點自身的主张。
中國新詩若是從年胡適在《新青年》雜誌發表他的第一組白話詩開始(現到处滥觞的問題上众人有不同的主张,到底哪一年算是新詩的起點,學術界有不同的主张。不过仿佛比較广大的主张是將年的時候)算到現在也也许將近百年的歷史,也许說已經百年了。為紀念“新詩百年”,在大陸舉辦了許多的活動,也有不少的出书物出书。我下列介紹幾種比較重大的新詩詩選出书物。
中國新詩總係
第一部是《中國新詩總系》,它是北京大學老师谢冕师长主編。參加《總系》編選的有十位大陸的詩歌研讨專家,按年月分期。年月是遵照文學史的年月,而不是天然的時間年月。例如說它的第一個十年,即是所謂二十年月詩歌,它指的是從到年,這個是中國現代文學史分期跟天然時間的一些區別;第二個十年是從到,即是抗戰爆發的前期;第三個十年叫做四十年月,在中國現代文學史上是從到。然後年以後也即是共和國设立之後,大體上就遵照每十年做為劃分做為一種办法。這部詩選的編撰方法有它的特點:它基础上是遵照時間和年月來劃分,是以不同的詩人會分佈在不同的卷裡頭。我們也许看到這個詩選的特點是也许看到每個時期的詩歌面目,不过對了解某一個特定的詩人就帶來妨礙,就不行能對某一個詩人的整體面目有一個整體了解。這是比較重大的一部詩選,年左右群众文學出书社出书的。
中國新詩百年大典
第二部叫做《中國新詩百年大典》,年由長江文藝出书社出书。這個《大典》是由我跟群众大學一個研讨詩歌的老师叫程光炜,兩個人协同擔任總主編。它有特别大的規模,有30卷,每一卷都由台灣也许大陸的一些詩歌研讨者擔任分卷的主編。台灣的老师也许專家擔任主編的也许一個是原清華大學現在調到台大的唐捐老师擔任分卷主編,别的一個是在中研院的楊小濱擔任主編,還有即是在台北大學的陳大為老师擔任主編。還有兩位我現在記不清了,也许有五位台灣的學者做為分卷主編。台灣的部份和大陸的部份全豹三十卷,現在看起來台灣的部份跟馬華文學的部份份量顯得少了一些,因為它占得份額是三十卷裡的五卷,數量是要少一些的。不过其實我雖然冠名總主編,但總主編的權利也很小,也決定不了什麼太多的事项,於是有些詩人我認為不該入選,他們最後也還是選了,然後台灣有些重大詩人也沒有被参加,我發現以後也很詫異,後來才發現裡面也许有不少奧秘,我就搞不了解。例如說台灣花蓮的陳黎,這是一個很重大的詩人,然则詩選裡居然沒有他,也是一個很奇异的事项,台灣的事项我就搞不了解是以不好說,因為陳黎在大陸也必定是一個很重大的詩人。這是一部也许參考的詩選,每個詩人選的詩都還是比較多,有的選到三四十首,基础上這個詩人的面目也许有比較充足的呈現。不过它的量太大,30卷,通常讀者不行能去購買它,在大陸網上的定價是也许七百塊群众幣,并且有的讀者仿佛覺得沒须要買那麼多的詩選,不过對教學和研讨還是有必要的參考價值。這是一部。
百年新詩選
别的一部是往年剛出书的《百年新詩選》,是由我跟奚密、吳曉東、姜濤、冷霜主編。奚密老师众人也许比較熟练,因為她基础的活動是在台灣,她是加州大學戴維斯校區的研讨中國新詩很着名的老师;吳曉東、姜濤是北大的老师;冷霜是主题民大的老师。這個書量比較適中一些,分高低兩卷。上卷的名字叫《時間和旗》,下卷叫做《為美而想》。《時間和旗》這個名稱是從一個詩集的名稱找來的。是一個“九葉派”的詩人叫唐祈,他有一部詩集的名稱就叫《時間和旗》。不过雖然用了他這個名稱,唐祈自身並沒有進入這個詩選,我們對此觉得很遺憾。别的一個《為美而想》的題目呢,是從一首詩的題名上來的。大陸有一個詩人叫駱一禾,他有一首詩的名字就叫《為美而想》。這個名字众人覺得還是起的不錯,不过也帶有一種偶尔性,因為我們在討論的時候翻來翻去,後來看到駱一禾這首詩的名稱,就把下卷的名字給定下來了。然後上卷的名字就由我去苦思苦想,翻閱材料以後才找出來。不过這兩個名稱呢,也许會代表,也许說几多,不必要說通盘,顯示我們對中國新詩的某一些特點的了解,也许說我們對新詩的一些走向的基础了解,也许說它創新的基點的一些了解:一個是中國現代新詩詩人對時間的敏锐,對時代的敏锐,以及把他們在時代在時間的衝擊上面所经受的一些體驗,用藝術形态能夠保存下來。那麼“時間和旗”這個观念也许說這個意象呢其實在馮至的《十四行詩集》的最後一首,第二十七首裡頭,也體現了這種觀點、觀念,即是說我們要经受“狂風乍起,彗星出現”,把這些经受呢保存在一面旗帜上头,就像打水人在“众多無形”的水裡頭,用容器把水稳定起來,給它一個形狀一樣。強調的是我們新詩人在時間的敏锐上有一個形态化。别的呢即是“為美而想”,我覺得也许是包含著我們的現代詩歌走向的一種了解,即是詩歌從一種抒怀的方法到更增长一種哲理的、哲學的、考虑的一些成份的這樣一種發展趨向。大体是這樣。這兩本書出书也许惟独兩三個月,那麼反應怎麼樣還不太了解,也许也沒有多大反應,因為現在這種出书物也不少。不过我們下個月也许會召開一個座談會,不不过詩歌界,并且包含研讨歷史、哲學的一些學者,不是討論這個詩集,而是來协同討論詩歌跟歷史的關聯問題。這是由《讀書》雜誌舉辦的一個座談會。
這個是關於三部比較重大的總結“百年”的詩集。台灣的情況我就不太了解,也许也有類似的出书物出現。别的方今在大陸因為有些人覺得詩歌已經不足標準,是以有一些出书社也许一些詩人也在推出一些帶有經典性的詩歌講本,來表達一些他們對詩歌標準的認定。个中一個比較重大的出书物即是做家出书社也许從年開始出书的名字叫做《標準詩叢》。《標準詩叢》所定出的標準是“經驗的發現與洞悉;語言的再生;對已有詩歌史的觀察”,從這三方面來確定哪一位詩人能夠進入這個《標準詩叢》。他們第一輯出书的也许有于堅、王家新、多多、西川還有歐陽江河六個。我們也许看到雖然各個詩集名稱都是具體的名字,實際上都是他們的自選集,所選名稱來自代表他們的代表做,收錄的是從寫詩開始到年他們認為最有價值的一些詩。這是第一輯,基础上除了多多這個詩人是一個所謂朦朧詩詩人比較早的詩人除外,其余的大部份都是八十年月中期以後,才逐漸设立他們在詩壇的名望。第二輯呢就有臧棣、韓東、翟永明、楊煉、雷平陽。韓東、翟永明跟楊煉都是八十年月的詩人,不过臧棣則絕對是屬於九十年月後的詩人,在九十年月以後才设立他的名望。雷平陽呢要更晚一點,是雲南的詩人,現到处大陸也是名氣比較大。臧棣這個詩人因為曾經在讀碩士階段算是當過我的學生,現在也在北大做事。對臧棣的詩評價特别極端,會兩極化。覺得好的人特别喜歡,罵他的人也罵得很厲害,众人有時間也许多看看。雷平陽的詩呢大體上是更多的表現雲南的一種地区方面的一些素材。我問過做家出书社組織這套叢書的重要的負責人,他說他的這套叢書要繼續出下去,我說也许要出到几多本,他說也许要出到五十本。我覺得這個太多了,遵照他的這個標準來看,五十個人就太多了一點。并且他接下來推出的詩人,例如說来岁又推出五本,也许爭議就會更大一些,對這些詩人的評價爭議就會更大一點。其余有一些中國大陸的重大詩人並沒有被包含在這個詩集裡頭,例如說北島。北島因為現在已經屬於是元老級的詩人了,他們也许覺得還是别的處理吧,是以就沒有放到這裡頭。别的有一些詩人已牺牲的他們也沒有放到這裡頭,就像顧城、海子這些詩人;還有一個我認為比較重大的詩人叫張棗,也沒有放到這裡頭,他也已經牺牲了,他牺牲的時候也许惟独49歲,因為肺癌牺牲了。别的這個《標準詩叢》重要還是針對大陸的詩人,台港詩人都沒有包含在內,我覺得這也是一個遺憾,當然若是波及到台港詩人的時候爭議也许會更大一些。其實台灣的一些比較年輕詩人也有不少很優秀的,包含中生代以來不少詩人。别的香港有一些詩人也是很重大的,我特別喜歡的包含像是西西。因為西西這個做家他重要還是小說家,他在詩的方面,雖然寫的未几,惟独出了一册《西西詩選》,不过他的這個詩選特别有質量。别的即是前年剛牺牲的梁秉鈞,也是一個很重大的詩人。這是一個基础的面目。大陸也有不少年輕的詩人出現,不过人數不少我在這裡就不介紹了。我們的詩選也選了他們的一部份詩。大体是這樣的一個情況。
標準詩叢
然後第二個問題講到新詩的生態問題。我先簡單說一下“詩歌”。因為大陸經常應用“詩歌”這個名稱,前些天在北京開會的時候,碰到亞洲大學的簡*珍老师,簡*珍老师提說為什麼你們总是講詩歌,因為台灣都是講詩,也许新詩,現代詩,不把詩跟歌放到一同。這個問題也许是一個習慣的問題,其實它的含義是一樣的,這裡頭並沒有一個很非常的區別說大陸是把詩跟歌接合,沒有這樣的情況。
講到新詩生態的問題呢,我想介紹幾點。一個是我們都了解新詩是一個很邊緣化的文明產品,包含在文學各個文類裡頭它都是一個很邊緣化的。它不能跟小說比拟,包含讀者、包含它占领的市場、公眾的關注度,詩跟小說跟其余乃至跟散文有時候都不能比拟。是以新詩的邊緣化跟被冷淡即是一個經常被我們談論的問題。記得前十年的時候,大陸的詩人跟批評家經常引用的一句話,即是西班牙詩人,叫做希门内斯,他在一册詩集的贈言的一句話,叫做“獻給無限的少數人。”這個題詞在十年前經常被詩人跟詩評家做為為新詩被冷淡跟邊緣化狀況辯護的一句話。這句話其實很有事理,也许做不少的闡發。它必定詩是面向少數人的,不过這個少數人是無限的,那麼說明這個少數人是很高級的少數人,很優秀的也许很有頭腦的、很有感想力的、在文明的結構裡頭他佔有重大名望的,也许包含這樣的事理。同時無限的少數人呢也有也许包含說詩若是被這些人接纳以後它也许會發揮出無限的力气。是以這句話經常在十年前出現。我在網上搜查了一下幾乎有五六十篇的文章都引用了這句話和闡述了這句話。這是新詩在大陸曾經有一段特别邊緣的時候,詩人和批評家一種以進為退也许以退為進的辯護的本领,也许闡明、闡釋自身價值的一種本领。
不过近幾年呢大陸的詩歌猛然變得特别興盛起來。台灣的情況我不太了解,因為我旧年看過台北训诲大學林于弘在北京的一些演講,他認為台灣的詩歌出书物越來越少,詩人越來越少,并且詩的品質越來越差,是以詩的危機就出現了。他這個估計我不了解對不對,這也许是林于弘老师的一個估計。不过大陸的情況仿佛這幾年發生了一個很大的變化,詩猛然變得仿佛繁榮起來。我舉一些例子來說明這個現象。武漢有一個長江出书社,他專門組織了一個專門出书詩集的叫做“長江詩歌出书重心”的單位,他出的第一册書即是我剛才提到的30卷的《新詩百年大典》。這個要投入几多錢說不好,因為其實出书的經費是须要不少的,并且不見得能夠收回成本,他要投入幾百萬群众幣的運做、出书的經費。他也了解這個錢是收不回來的,也许只可收回一部份。這個出书重心设立才兩年多,已經出书了也许一百四五十種詩選、詩集。這是一個出书社,其余的不少出书社也都不斷出书一些詩集。當然大陸的出书情況也很複雜,有一些詩集出书是詩人自籌經費出书的,並不見得是出书社負責發起的。也许說給你出书之後你要自購必要數量的書。不过比起前十年來說,詩歌這幾年的出书物比較多。因為我也都是研讨詩歌的,是以我經常會收到各種各樣的詩歌出书物、也有的是根基不了解名字的詩集。
别的一個是众人比較熟练的,互聯網對詩歌的影響。這個影響是很大的,不不过互聯網詩歌網站。詩歌網站在十多年前就已經出現了,在大陸最着名的一贯維持到現在的詩歌網站名字叫“詩生存”。他維持了很長一段時間,并且點擊率也不少,讀者也不少。近来幾年特別是近来兩年對詩歌生態傳播、發表、評價影響比較大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