肺癌病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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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Uhjnbcbe - 2021/2/26 22:0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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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键辨治肺癌经验

作者:吴迪/编辑:看云楼主人

王键教授为新安王氏内科第六代传人。其从医30余载,临证众多,学验俱丰,用药轻灵,擅治各种疑难杂症,尤其是现今高发的肿瘤类疾病。

肺癌为病死率最高的恶性肿瘤,其发病率和病死率仍在迅速增长,严重危害人类健康,而单纯西医疗法的不良反应较为明显,预后较差。中医治疗肺癌的适应证包括辅助放射治疗,肺癌晚期,术后调理,以及年老体弱而失去手术及放射治疗机会者的治疗,以提高患者生活质量,延长生存期。探求中医诊治肺癌的临床路径,整合中医辨治肺癌的思路与经验,有助于降低肺癌病死率,改善肺癌患者症状。

王键认为,肺癌病性总属本虚标实,病因在*,正气亏虚,气滞痰凝血瘀为重要病机;治疗应先扶正,以固本培元治法为主,化痰祛瘀,解*抗癌,兼以调畅患者气机,立足此意,临床常获良效,现将其辨治肺癌的经验阐述如下。1明审病因,谨察病机

1.1*邪为重要病因

肺癌,西医称原发性支气管肺癌,是起源于支气管黏膜或腺体,以咳嗽、咳血或血痰、气短或喘鸣以及发热为主要临床表现的恶性肿瘤[1]。根据其临床症状,中医将其归属于“咳嗽”“喘证”“肺痈”“肺痿”和“癌病”等范畴。

《金匮要略心典·百合狐惑阴阳*病证》曰:“*者,邪气蕴蓄不解之谓。”《诸病源候论·伤寒病诸候下》曰:“人阴阳俱虚,湿*气与风热相搏……随其经络所生而流肿也。”各种致病猛烈、对机体产生*性、引起机体功能严重失调的致病因素称为*邪。

王键认为,*邪为病是肺癌发病的重要病因,包括外*侵袭与内生伏*。*邪一旦致病,病情多顽固迁延,大伤气血,变证百出。外*从口鼻或皮毛而入,通过疫疠、六淫、时邪等侵犯人体为害;伏*是由七情内伤、饮食劳倦等因素导致脏腑功能失常,阴阳气血失调,邪气久蕴,形体败坏而化。内外之*均可耗伤正气,诱发癌肿。

肺癌发病总由癌*为患,气候变化,空气污染,雾霾频发,大量吸烟,微生物种群紊乱,食品安全隐患、药物滥用等问题,导致风*、火*、食*、药*等外*侵犯;人群劳逸失度、饮食失节、情志失调等致痰*、瘀*等伏*内生;外*与伏*相兼为病,客于人体至虚之肺处,闭阻不出,一经新感时邪之*引触,乘势发病,肺癌症状外显。1.2病机以正虚为本,痰瘀为标

《灵枢·刺节真邪》曰:“虚邪之入于身也深,寒与热相搏,久留而内著……邪气居其间而不反,发为瘤。”《医宗必读》曰:“积之成也,正气不足,而后邪气踞之。”

王键认同肺癌的产生总由于人体正气亏虚,邪盛正衰,正气无力抗邪,遂致邪气稽留为患;且肺喜润恶燥,癌病发病初期多由癌*为患,又可损伤肺阴,叠经化学治疗等现代医学疗法,大伤气血,导致正气更加亏虚。

此外,宋爱玲等[2]研究发现,肺癌患者以气虚质最多,气虚体质患者正气不足,抵御外邪和调节自身免疫的能力较弱。因此,正虚是肺癌发病之本。

《杂病源流犀烛·积聚症瘕痃癖痞源流》曰:“邪积胸中,阻塞气道,气不宣通,为痰为食为血。”《血论证》曰:“血积既久,亦能化为痰水。”

王键对此有所阐释,认为邪气久留人体,气机随之阻滞,气滞则血液运行不畅,血瘀津液停积又可生痰化饮。肺合皮毛,为气之本,又主行水,其通过宣发肃降的功能调节气与津液的布散;外邪侵袭,肺先受邪,邪聚于肺,肺气宣降失司,且肺为贮痰之器,气滞血瘀痰凝进一步加重并局限于肺脏;加之人体先后天元气的亏虚,脏腑精气不足,发挥功能受限,气血津液布散障碍,痰瘀症情更甚。痰和瘀一旦形成,既可作为病理产物,又可作为新的致病因素,阻滞气机正常升降,形成新的恶性循环。因而,痰凝血瘀为肺癌发病之标。

2固本培元,标本兼治

2.1固本培元扶正

固本培元治法源自新安医学固本培元派,始自明代新安医家汪机,诊治特色鲜明,此后众多新安医家皆推崇此法。

汪机提出“营中有卫,营兼血气”“补气即补阴”的“营卫一气说”和人参、*芪通过补气补阳而补阴补血的“参芪双补说”,拉开固本培元治法的序幕[3]。其后,新安医家孙一奎提出“命门动气说”,认为疾病产生是由于命门元气不足,三焦相火衰微所致;罗周彦首创元阴元阳论;徐春甫临证善补脾胃元阳,所编《古今医统大全》曰:“百病皆脾胃衰而生,主虚则客邪不退”,认为胃气虚则“主气不能行药力”;王仲奇更擅调脾胃,认为“久病胃薄,以顾后天为急务”。

固本培元治法的内涵与外延经扩充与丰富,形成了以培固脾肾元气为本,扶阳益阴,气血兼顾的治疗特色。

新安王氏内科一脉相承,王键尤重此法,对于肺癌等恶性、慢性虚损性疾病以扶正为要,纠正机体邪盛正衰、阴阳失调的状态,针对肺癌肺脏气阴大伤的特点,首以固本培元之法扶正,益气养营,培土生金。

大病、久病、重病愈后或放射治疗、化学治疗,致脾胃损伤最重,运用固本培元之法,使肾气得补,脾胃得健,营卫得调,则正气得旺,正胜则邪退,调动自身的抗癌能力而使疾病向愈。

2.2解*抗癌,化痰祛瘀

痰凝血瘀是肺癌发病之标,癌*一旦侵犯人体,可与痰瘀互为因果,使*瘀互结,缠绵难愈,故抗癌时需化痰、祛瘀、解*同步,杂合以治。

清代新安医家程国彭所著《医学心悟》,提出“医门八法”,补正与去邪之法均有论述。针对壅滞之病,提出消法,积聚、癥瘕在“初中末三法”互相为用,初可先消后和,中从攻补并行,肿消其半则调补气血;针对脏腑有热,提出清法,风热、暑热、湿热、燥热、伤食、实热等分别给散、补、利、下、润、消而清之,且体虚病后、微热之证要少少予之,后人在其八法基础上,又补充了理气、活血、化痰、祛瘀、除湿、利水等治法[4]。

王键在临床诊治过程中,针对肺癌癌*为患,其病多痰多瘀的特点,在固本培元、益气养营的基础上,标本兼治,尤其对于肺癌早期症状明显的患者,先以清热解*之品抗癌以去其外因,并予化痰祛瘀之品以减其内困,改变*瘀痰互结的证情,防止病情进一步发展。

痰瘀是构成癌肿的有形成分之一,也是癌肿难以消散的重要原因,“结者散之”,因此化痰祛瘀的同时又可以散结,消除癌肿。

3久病兼郁,理气开郁

《灵枢·百病始生》:“若内伤于忧怒,则气上逆,气上逆则六输不通,温气不行,凝血蕴里而不散,津液涩渗,著而不去,而积皆成矣”。

中医认为,七情内伤亦可致病,可直接损伤脏腑精气,而肝主疏泄,能调畅气机,促进和调节气血运行,在调节情志活动方面发挥重要作用,情志不遂,郁怒伤肝,肝气郁结,长期不解,肝失疏泄,可引起五脏气血失调,气郁则痰湿不化,久致血郁,更能郁而化火。邪气留连,加上自身情志失畅,气机郁滞,肝升肺降失常,病情久难痊愈。

明代新安医家徐春甫提出“久病当兼解郁”的观点,久病不愈常兼有情志不舒,长期情绪刺激可导致免疫力下降,突出了心理因素在恶性病、慢性病中的治疗作用[5]。《古今医统大全·郁证门》曰:“郁为七情不舒,遂成郁结,既郁之久,变病多端”。

王键针对肺癌患者兼有明显气滞的特点,临证不忘疏肝理气开郁,一则调理气机,气行则血行;二则舒畅患者情志,嘱患者增强抗癌信念,注意日常调护。气顺则痰消,气机正常,有利于痰瘀等病理产物的消散与排出。

考虑到疏散之品久用易伤气阴,故须与益气养血药合用,立方时更注意选用温而不燥的理气药。

4用药平和,风格灵巧

新安医家用药平正轻简,即立方平和、用药精简、用量轻巧、取其效专。吴澄曰:“唯选忠厚和平之品,补土生金,燥润合宜,两不相碍”。

王键临证四诊合参,根据肺癌不同分期的病情与患者证型的差异,组方用药平和甘淡,方药与治法相成。

肺癌初期,癌*邪盛者,以热*、血瘀、痰结实证为主,侧重于解*抗癌,消除病因;肺癌中期邪盛正衰,虚实夹杂者,扶正与去邪兼顾,减轻症状;肺癌末期虚候显著,气阴两虚者,注重调补气血,恢复正气以抗邪。

结合患者体质与证型的不同,痰湿为主者,健脾燥湿,行气祛痰;血瘀为主者,行气活血,散瘀消结;阴虚为主者,养阴清热,解*散结。但均不离益气养阴,固本培元大法。

王键以固本培元法培补脾肾元气时,临证常以固本培元汤变通,多用生地*、炙*芪、潞*参、南沙参、北沙参等补气养阴之品,兼以白术、陈皮、茯苓、补骨脂等健脾补肾;清热解*、化痰祛瘀多用半夏、生薏苡仁、冬凌草、蚤休、半枝莲、丝瓜络等;止咳平喘多用紫菀、桑白皮、款冬花、葶苈子等;理气开郁常用瓜蒌壳、桔梗、陈皮、佛手柑、绿萼梅、青木香、薤白、甘松、化橘红等。即使痰瘀胶着,用药亦避免大辛大燥、破血动血之品,以防气阴伤之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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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验案举隅

案1胡某,男,68岁,年3月16日初诊。月前因受凉劳累,遂致发热欠适,随后咳逆咳痰,色白黏稠不易咳出,近则自觉胸前剑突部位胀闷不舒,需张口睡觉,口中易干,检查示左上肺占位性病变,脉微细数,舌淡红,苔薄白。

辨证为肺失宣降,痰湿内阻证,治以宣肃肺气、化痰除痹之法。

处方:南沙参、北沙参、茯苓各30g,桔梗、法半夏、紫菀、陈皮各10g,生薏苡仁40g,炙桑白皮、冬凌草、蚤休各20g,南葶苈子、佛耳草、瓜蒌壳、大贝齿、夏枯草各12g,白花蛇舌草、生白术各15g。7剂,水煎服,每日1剂,早晚分服,嘱患者饮食清淡,作息规律。

年4月26日复诊,前以宣肃肺气、化痰除痹之法入治,症状渐趋好转。现停药逾3个月,自觉无明显不适。刻诊咳逆仅偶见,胸痛已消失,睡眠饮食正常,体质量略增。口中微干,脉细微弦,舌淡红苔薄。当守既效之法以固其效,养阴润肺,宣肃气机,兼以除痹。

处方:南沙参、北沙参、生薏苡仁、茯苓各30g,蚤休、冬凌草、清炙枇杷叶各20g,炒白术、炙僵蚕、山慈菇各15g,佛耳草、瓜蒌壳、法半夏、半枝莲、前胡各12g,陈皮10g,续服15剂。

按《素问·举痛论》曰:“寒则腠理闭,气不行,故气收矣”,又“劳则喘息汗出,外内皆越,故气耗矣”。

本案患者年事较高,不宜手术,且年老阴痿而气大衰,复因受凉劳累,新感引动伏*,正气耗散;又因腠理闭塞,气机内郁,正邪相争,故出现发热;营卫之气不行,血液凝涩,津液停聚成痰,故咳逆咳痰;痰阻气滞津停,津液不能上承于口,故口干。整体以咳逆咳痰为主症,且为肺癌邪盛初期,肺气郁闭,痰湿内阻明显,故予以宣肺肃气化痰。

方中以南沙参、北沙参养阴润肺,扶正为安;冬凌草、蚤休、白花蛇舌草、夏枯草解*抗癌;桔梗、瓜蒌壳、陈皮宣肺宽胸,行气理气;生薏苡仁、贝齿、茯苓、生白术健脾利水以消痰;炙桑白皮、南葶苈子、紫菀、佛耳草、半夏化痰止咳平喘。

患者坚持诊治1年后,主症大为减轻,甚而停药无明显不适,仅偶见咳逆症状,疗效突出,生活质量大幅提升。复诊时口中微干提示仍有部分痰饮停积,又处于肺癌中后期,正气虚衰,改生白术为炒白术,与生薏苡仁、茯苓合用健脾益肾;清炙枇杷叶、前胡功专降气止咳化痰;炙僵蚕化痰通络;半枝莲、山慈菇清热解*,以资巩固。

案2方某,女,50岁,年3月18日初诊。患者于半年前体检发现右上肺占位性病变,随后确诊为原位性肺癌,并行“电视辅助胸腔镜右上肺叶切除小肺门纵膈淋巴结清扫术”。刻诊:一般情况尚可,症见夜寐欠安,面色少泽,时有咳逆咳痰情形。近期又作CT检查,示右肺癌术后改变。乳腺有小结节,隐隐作痛,舌淡红,苔薄,脉细弦。

辨证为肺癌肺气阴两虚、痰瘀互结证,治以益气养营、化痰散结。

处方:生地*、桑白皮、北沙参各20g,炙*芪、生薏苡仁、茯苓各30g,南葶苈子、佛耳草、法半夏、紫菀、炒白术各12g,冬凌草、蚤休、半枝莲、炙僵蚕、丝瓜络各15g,陈皮10g,7剂。水煎服,每日1剂,早晚分服,嘱患者饮食清淡,作息规律。

年5月17日复诊,药后诸症渐趋好转,咳逆咳痰减轻,唯觉夜寐梦多,晨起有疲倦头晕感,脉微细弦,舌淡红,苔薄。守原法变通。上方去茯苓、丝瓜络,桑白皮、北沙参改为15g,炒白术改为15g,加山慈菇15g,潞*参20g,夏枯草12g,夜交藤30g,酸枣仁20g,钩藤(后下)15g,续服7剂。

按本案中患者已行肺叶切除及纵膈淋巴结清扫术,肺癌后期肺气大伤,正气亏虚,咳逆咳痰为肺失宣降、内生痰湿之候,乳腺结节与隐痛提示肝经郁滞,首诊以正虚兼痰瘀症状为主,故先予清肺养阴,益气化痰,以防病情发展。生地*、北沙参、炙*芪大补气阴;生薏苡仁、茯苓、炒白术健脾化湿;冬凌草、蚤休、半枝莲、丝瓜络清热解*抗癌;桑白皮、南葶苈子、紫菀、佛耳草清肺止咳平喘;半夏温化寒痰;炙僵蚕化痰散结、通络止痛;陈皮理气止痛。

全方寒温并用,上下相济,主症渐安。复诊时夜寐欠酣,晨起头晕,故加酸枣仁、夜交藤养心安神,夏枯草与半夏合用调和阴阳,两组药对对于治疗失眠均有良效;钩藤清肝熄风,善治头晕;*参、*芪、白术、半夏合用培元补气,旺脾胃而能消痰饮;山慈菇清热解*,消痈散结,并有很好的化痰作用。

6小结

清代新安医家吴谦等编修的《医宗金鉴》曰:“形虚病盛先扶正,形证俱实去病疾,大积大聚衰其半,须知养正积自除”,补益法的主要作用在于调理脏腑,补益气血,增强机体免疫功能,从而控制肿瘤复发,改善患者生存质量,延长患者生命[6]。

王键深谙新安治法之道,临证辨治肺癌多以固本培元、调理脾胃为要,并标本兼顾,化痰祛瘀解*以消除肺癌症状,同时针对肺为气机枢纽的特性,调畅气机,佐以理气开郁,兼以疏导患者情志,用药平和灵巧,攻补兼施,补而不滞,滋而不腻,攻而不峻,充分发挥了中医辨治疑难重症的特色与优势。

参考文献:

[1]陆再英,钟南山,谢毅,等.内科学[M].7版.北京:人民卫生出版社,:-.

[2]宋爱玲.68例肺癌中医体质调查及其相关分析[D].济南:山东中医药大学,:5.

[3]王键,*辉,蒋怀周.新安固本培元派[J].中华中医药杂志,,28(8):-.

[4]王键,*辉,蒋宏杰.新安医学十大学说:下[J].中华中医药杂志,,28(7):-.

[5]*辉,王键,蒋怀周.新安医学的科学内涵[J].中华中医药杂志,,29(2):-.

[6]李思运.中医补益法在肺癌化疗不良反应治疗中的运用[D].南京:南京中医药大学,:60

本文刊载于《安徽中医药大学学报》年2月第35卷第1期,版权为原作者所有,整理发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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