疾病与人类相伴而来,对健康的不懈追求让医疗随人类社会不断向前发展。药物是医疗资源的重要组成部分,其也伴随人类历史从远古走到现代,帮助无数人战胜疾病。药到病除,几乎是所有人的愿望,但药物从何而来?拨开历史迷雾,让我们看看药物是如何发现的。
在远古时代,人类对于自然知之甚少,也包括疾病。在那时的人们看来,疾病与神秘力量联系,治病也与*神相关,因此医往往和“巫”存在联系。但这些神秘的自然崇拜也不妨碍人们发现身边的事物对人体的影响,进而发现其中某些动植物对疾病的治疗作用。在中国,有《神龙本草经》一类的古老医书传承着这些中草药的功效,而在西方,人们也很早就知道柳树皮可以用于解热镇痛(水杨酸)。在漫长的岁月中,无数人悬壶济世,累积的经验是如此的丰富,为人类提供了早期的药物库,很多药物应用至今。但是这种积累毕竟是缓慢的,古代的不治之症非常多。一方面,对疾病本身的认识是不足的,药物的治疗尝试非常随意,药物作用的发现具有偶然性;另一方面,患者量不足,难以重复观察到重复的疗效,这让确认药物的治疗作用变得困难,甚至连药物是否有效都难以确定。
近代科技的发展给人类社会带来了质的飞跃,药物的发现速度也大大加快了。借助于仪器的发展和各类理论基础的建立,人们开始了解疾病的本身,研究疾病病因;提高疾病的诊断技术,让治疗更为准确。药物的评价方法也趋于完善,从早期的动物模型评价药物的疗效和副作用,到大型临床试验确认药物的安全可靠,这些都让药物的评价更为规范化,得出的结果也更为可靠。药物的来源也更为丰富,科技的发展让人们可以更为精细地认识身边的世界,获得更多的物质,以评价其是否可以作为药物。从早期的各类天然来源的动植物提取物,到微生物发酵产品,再到完全合成创造的全新物质,这大大地丰富了药物的来源。这些方面的科技发展让药物的发现在十九世纪迎来了药物发现的*金年代。
这些药物发现的方法本质上与远古时代的偶然尝试没有太大的区别,也是观察某种物质对人体产生的影响,进而判断是否拥有治疗效果,只是评价的量更大、效率更高而已。对药物作用的原理其实也基本上是一无所知,这种无知在药物应用历史上造成了很多悲剧,例如“海豹儿”。
分子生物学的建立和发展让人们可以从分子水平上理解疾病,阐明发病机理。这让从事药物发现的科学家,可以从根本上指向性地设计化合物分子,针对人体发生病变的位点(称之为“靶点”)以治疗疾病。基于药物设计的思路,现代药物发现的过程中每一种药物的上市前都有成千上万种分子被合成及评价,通常称之为药物筛选。随之而来的药物合成和评价技术的进步,也让药物筛选的效率进一步提升。与此同时,人们开始认识到生物大分子对人体的生命活动的调控作用。各种各样的天然的或人造生物大分子开始进入药物行列,在很多疾病领域的治疗方面取得了巨大的成功。
人类基因组的计划的完成让药物的发现进入另一个全新的时代。人体生命活动的基础流程是遗传物质DNA通过RNA指导蛋白质合成,蛋白质再调控细胞的各种活动,进而决定人体系统平稳运行。人生而不同,很大程度上是遗传物质的不同。很多疾病的根源便在于此——遗传物质发生错误,传递出错误的信息。不同病人的遗传物质发生错误可能各不相同,但疾病表现可能相同或不同。只有确定疾病的发生的根源,治疗才更为有效。这种基于病人的治疗方式被称为精准医疗。这种治疗方式的形起历程中,一个不得不提的药物是吉非替尼。简单的说,吉非替尼对亚洲非小细胞肺癌患者的疗效比欧洲小细胞肺癌患者的疗效更好,其原因就在于这两类人群的造成患病的基因错误不同。伴随这种个性化精准治疗的理念,兴起了很多的治疗手段,很多甚至很难被定义为药物,例如细胞治疗。
从药物的发展历史上看,新药的发现的*金时代已经逐步远去,药物发现也越来越难,近些年上市的药物也大多集中于癌症治疗。但是,人们对健康生活的美好追求是不会停歇的,伴随技术的进步,仍将有越来越多的药物走上历史舞台。